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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曾在意。面上笑容依旧。但微微颤动着的唇瓣还是透露出了他心中的紧张。“维护六界苍生。本是为仙者与修道者毕生所该奉行之事。岂能说因为有了月弦琴丢失这一事件。就将天下苍生的责任全部抛给了那弄丢月弦琴的人身上。再者。将月弦琴从魔界骗回的人是本君。又不是师兄你和那些成天吃多了沒事做的懒散仙人。既然是本君骗來的。那月弦琴就是本君的私物了。既是本君的私物。那它就不属于六界中其他任何一个人所有了。所以。如今月弦琴即使真的弄丢了。想來要去追究责任的人。也应该是本君才是。你们怎么一个弄得比本君还要着急紧张呢。”
元虚上尊气得双目圆瞪。怒声谴责道：“你这是明目张胆的袒护这个魔女。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紫莲不似在意。轻声笑道：“本君只是相信她而已。相信自家徒弟。这有错么。”
“好。你相信。”元虚上尊面上气的直冷笑。拂手长袖。冷冷道：“那本尊倒是要看一看。她究竟有多么值得你去相信。”
浮云起。元虚上尊消失不见。
见他离开。我紧张的心才慢慢放下。第一时间更新撇过头盯着紫莲被血渍染红的衣袖。死摇着他的胳膊。惊声叫道：“师父。师父。你的胳膊怎么流血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像是很疼很疼一样。眉峰紧蹙。薄唇竟咬出了一丝丝嫣红的血迹。一手缓缓抬起。食指指尖点在了我的额头上。用力向外推着。一边推一边一脸嫌弃道：“快快快。胳膊放开。不准再抱着为师的胳膊了。”
“师父。胳膊伤的很重。抱着是不是很痛。”我抬头泪眼汪汪看着他。见他眉宇愈蹙形如深锁山川。眸光中却是流光溢彩似有点点耀人星光流露。手指收回。骨节轻敲着我额头。微微叹息。“本來只是小伤。沒有什么大问題。方才被你这么一抱。那么一捏。为师感觉胳膊上的伤越來越严重了。越來越疼了。此刻。你若是再这样继续抱下去。第一时间更新为师实难以想象。这只受了伤的胳膊。它还好的了么。”
闻言。我嗖地一下松开了他胳膊。脚步往后退去。离他胳膊远了一些。隔远细细端详着沾有几滴血渍的衣袖。紧张不安着问道：“那。那现在有好些了吗。”
“不好。”
他眉宇微展。唇边绽出一抹笑容。抬起眼帘。第一时间更新眸光中湛着一股子委屈。抬手向我招了招。将踌躇在原地不知进或是不进的我。一把揽入了怀中。
“哎。”
耳畔。他深深叹息。“还是这样抱着好一些。远了。让人觉得不够真实。”
听不懂他话里面的意思。不过根据他这几日忒不寻常的表现來推断。大概是因为我离开他太久了。他太害怕了的缘故。我双手向前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将脑袋抵在他的胸口前面。心里泛着一股甜蜜。还有一大股得意。真实。真实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抱在一起。真实就是能够感觉得到來自于彼此身上的温度。虽然。此生与他隔着一道仙魔的城墙。隔着一条师徒的沟壑。好在。我们都不怕。都不会这样放弃。
不出所料。兰朵儿真的有躲在炼丹房的密室之内。但说是躲藏。看着却也不似躲藏。密室拐角处台阶之上。一片艳若旭阳陨落般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里。她背向门外坐在那里。一直坐着。直到密室里面有跶跶跶的脚步声响起。也沒有引得她回眸探看。
我紧拽着紫莲的衣袖。环顾四周细细打量着密室。阴阴暗暗的密不透风。偶尔一阵小风吹來溜进衣领里面。惹得人脊背直发凉。
“你们终于來了。”
像是料到了我们会找來一样。她撇过头看來。面上竟无一丝诧异之色。炉中火光照亮着阴暗密室。照射到她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上。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妖吗。”
笑声方歇。她似自语道。“因为妖精都是言而无信的骗子。他们很贪婪也很虚伪。表面上对你笑着。对你说着一些好听动人的话语。背底里却是在暗暗算计着如何将你手上所有的好东西抢为己有。”
我撅嘴道：“可是。我不是妖啊。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
身边人有些忍耐不住低声笑了。小声道：“在仙人眼里看來。魔与妖其实都是一样的。他们并沒有什么区别。”
说着。他眸光瞟向兰朵儿。道：“你即便是讨厌妖又如何。再如何讨厌。你都沒有伤害她的权力。今日來此。师叔想要的不多。你毁她三千修为。那师叔就从你身上渡三千修为到她身上。兰朵儿你以为如何。”
“三千修为。”
她冷声一哼。低声笑了笑。抬起眼帘看向我。火光燃烧正盛的丹炉。将她苍白如纸的脸色镀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整个人好似都在霞光簇拥中一样。脸上看着似有泪痕在。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冷冷笑意。“很多年以前。我在北海荒泽玩耍。丛林深处遇到了一只满身是血翅上插有一只银箭的小鸟。那时候它跌落在草堆上。已经是奄奄一息快要死去了。看着十分可怜。我当时心中怜悯。便好心将它救回。为了救醒它。最后还将自己身上修为渡了一半给它。很快。那只受伤的小鸟身上的伤好了起來。它像是很高兴很感激我救了它一样。所以身上的伤势好了之后。它都不肯离开。”
我砸巴砸巴嘴巴。插话道：“昆虫鸟兽也是有灵性的。它们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谁对它们好了。它们会想办法去报恩。谁对它们不好了。它们也会想办法去报复的。”
“那她为什么要背叛我。”
火光闪过。她怒目圆瞪双眸狠狠瞪來。模样看着犹如鬼魅般骇人。
“我我我。我怎么知道。”
咽了咽口水。担心她情绪过于激动扑上前來跟我掐架。赶紧地脚步退后往紫莲身后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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