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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新生

  过了几天,县公安局的刑警开着警车来到村子里,他们亮明身份,找到了范老六,对他说:“你是范老六吧?我们是县公安局的。”

  “是啊,你们公安找我干什么?我又没犯法。”范老六刚喝完早酒,一个人躺在凉床上抽着旱烟。

  “你起来,跟我们走一躺!”一个高个子刑警对他说。

  范老六懒洋洋地起来,跟着范老六上了警车。村子里的男女老少纷纷赶来看热闹,议论说:“范老六肯定犯事了,不然警察不抓别人,只抓他?”

  宋有才老婆说:“这个老单身也是村里的一个祸害,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出来,这次不知是偷了哪家的鸡还是牛?”

  范老五的老婆马上站出来,维护她小叔子范老六的名声,她说:“范老六又没有上过你的床,你那么损人家干什么?”

  “嘿,怪了,我一说他,你就生气,难道你小叔子经常在你的床上?”宋有才老婆冷嘲热讽起她来。

  农村里的女人就是爱接声骂人,本来范老六的事与她们两个人没有一点关系,两个女人你一句,她一声地指手画脚骂起架来了,其它人劝了好久才平息了她们的吵架声。

  范老六被带到县刑警队后,警察立即对他进行了传讯。

  警察按照固定程序问了他的姓名、年龄、学历、职业、住址等基本信息后,一个警察威严地问他:“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抓你吗?”

  “不知道,你们是抓错人了?真的,我一直在家老老实实的,不信,你们可以问村子里的人。”范老六以为可以蒙混过关,他认为给了付新芳治病的钱,她就不会告他了。

  “你还要我们给你点出来,是不是?”

  “我这个人记性差,真的不记得做错了什么犯法的事?”

  “说说你上个月十五号晚上,在山路上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警察直接将话说明,免得范老六存在侥幸心理。

  “哦,上个月十五号,那天晚上我和徐光喝酒喝多了,徐光要我去帮忙报复付新芳,因为付新芳的哥哥玩了徐光的妈妈,是徐光要我做的,他是主犯,我是从犯,再说我这么大年纪了,可以免于刑事责任的。”范老六这种做手艺的人,还真有点小聪明,知道为自己所做的事抵赖和洗刷罪责。

  警察问他:“你们两人伦歼了一个女孩子,你还想要活埋她?可有此事?”

  “没有,没有,我都没做完,就被徐光推下来了,气得我要命。”

  “你还将性病传染给了受害人,你可知罪?”警察再问他。

  “我身体好得很,怎么有性病呢?肯定是徐光的,他们年轻人现在玩得野得很,高的、矮的、老的、少的他们都敢玩,反正我是没有性病。”范老六不承认他自己有性病。

  警察说:“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明天我们通知徐光和你一起到医院去化验、检查,如果发现你们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对我们说的是假话,罪加一等。”

  范老六听说要罪加一等,就干脆对警察坦白说:“好,好,我承认自己有性病,是我传染给了付新芳,不过我已经给了她两千元钱看病,也算可以了吧,她看一下病只要几百元就好了,剩余的我还想要回来哩?”

  “你采取暴力手段与人伦歼妇女,还有故意杀人嫌疑,而且恶意传染性病给了受害人,你可知罪?”警察问范老六。他听到警察已经完全清楚了他们侵害付新芳的犯罪事实,范老六也觉得无话可说,只能低头认罪。

  在开庭审理范老六、徐光伦歼案的法庭上,范老六和徐光老老实实地站在被告席上,付新芳以受害人的身份极力为徐光辩护,并举证说明徐光有精神障碍的事实,法院经过合庭讨论决定,认为徐光在立功表现和自首情节,还有村里人证明的精神障碍症,所以法官征得受害人同意,免除了徐光的刑事责任,可要负责民事经济赔偿五万元给付新芳,而对范老六不但判了七年徒刑,还附带刑事赔偿五万元钱给了受害人付新芳。

  范老六的五万元赔偿款在法院宣判后不久就得到了执行,而徐光的五万元钱打死他也没有,怎么办?徐光想来想去,只好对付新芳说:“新芳,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我妈妈嫁给了你大哥,你们家一分钱的彩礼都没有过来,还要我赔你的钱,不对吧?”

  付新芳对他说:“我们都是成年人,自己的事自己负责,与别人无关,不是我说你,也不是我逼你,明明知道只要你一句话的事,你不答应,我也没办法,我已经帮了你的大忙了,你将钱搞清,我们从此没有任何往来,形同路人。”

  徐光怎么也不能忘记范老六在她身上那得意yin笑的样子,经常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想:你付新芳时常带着救世主的口气,对我说话,真是不知好歹,不晓得是我救了你,还是你救了我?徐光想起来就不是滋味,如果当时不是自己心软,范老六早把她埋了,让你成了孤魂野鬼去!

  但转念一想,自己穷小子一个,你要跟着受罪就跟着吧,徐光脸色难看地对付新芳说:“你要我答应的事,我没有反悔,只是现在条件不具备,我拿什么来结婚娶你?我的天!”

  “只要你与我拿了结婚证,一切都不是问题,全部由我来负责,既可以免除你的债务,还让你白捡一个老婆。虽然我在你心里不值钱,你甚至看不起我,可那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造成的。”付新芳对徐光说。

  “我没有看不起你,你想想,我们两家的关系已经很复杂了,如果我们再结婚生子,以后的称呼都不知道该叫什么了?”徐光忧心如焚地说。

  “别说了,你就是一万个理由,也只是你所谓的推辞和借口,我嫁得出去的,不用你操心,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了,我不想再见到你那张丑陋的嘴脸。”付新芳说完,流着眼泪扭着要走。

  徐光马上抱着她,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对她说:“新芳,我知道你为了我费了不少心,我从心里感谢你,如果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去扯结婚证,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算我没有白亲了你的嘴。”付新芳又笑了起来。

  徐光捧起她的脸,对着她的嘴说:“来,我加倍还给你。”

  两个人动情地相吻起来,付新芳告诉他说:“你放心,我现在身体完全好了,你不要有心理障碍,虽然我受过你们的伤害,总比那些风尘女子要好一点吧!”

  徐光对她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再也不能提过去的伤心事,一切重新开始,我会好好珍惜你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我也会好好珍惜你的。”付新芳说。

  在村里,几千年来出现了这样的奇观,一对母子同时与相爱的人举行婚礼,王桂花与付新强,徐光与付新芳分别在男方的家里举行婚礼,王桂花对徐光说:“你如果心里不高兴,就在同一天将新芳娶进门,免得娘嫁了后,房子里空荡荡的。”

  徐光没有说话,付新芳高兴地应承说:“要的,要的,还正好省去好多开支,一家人就在一起吃一顿饭,然后你们过你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好好过日子。”

  两对新人结婚那天,徐彬、徐媛都没有去参加他们母亲的婚礼,王桂花果真就只做了一桌饭,炒了几个菜,买了几斤米酒,请宋有才夫妇和宋医生来证婚,两家人在一起吃完饭后,王桂花就算正式过门,搬到付新强家里,做了他的老婆。

  付新芳也将自己的日常物品拿到徐光的家里,往徐光的床上一丢,说:“从此这一床之地就是我的了。”

  在宋医生家里看病的几个人,议论他们说:“千古奇观,一个老娘出嫁,一个儿子娶亲,今天晚上这两母子俩都要忙得不亦乐乎。”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宋医生对他们说:“大家千万别笑他们,应该同情他们的遭遇才对,哪个人不想团团圆圆过日子,可物化弄人,造成了这样局面,也只能顺其自然。”

  晚上,在付新强的家里,王桂花穿着新衣,满面春风地忙前忙后,她从自家门前的田坎上,摘了一朵野桔花戴在头上,走进房间后,将早已煮好的鸡蛋嗑碎,剥掉壳喂给付新强吃,付新强刚想说话,却被蛋黄咽着了,王桂花又端着一碗水给他喝,付新强喝完水,笑着对她说:“还是年纪大的老婆更加懂事,别人还笑我找了一个‘娘’,你看你多好,我真是一个幸福的人。”

  王桂花含情脉脉地对她的小丈夫说:“不是我天天努力帮你恢复,你的身体就真的有可能废了,你看现在的样子,又雄壮起来了。”

  她脱掉自己的衣服,光膀溜秋地上床,依偎在付新强的身边,她对付新强说:“从现在开始,我就真的是你的了,你再也不要提心吊胆怕别人说三道四,想要就来,就是大白天我也陪你。”

  “你真是的,大白天做这样的事,不要做农活了?”

  “我就寻思着,男人二十五、六岁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我就喜欢你的威猛干劲。”王桂花抚摸着付新强的下身,想让他在于新婚之夜威猛一下,没想到付新强越是讲这个东西,倒是慢慢缩了回去。

  付新强说:“难怪我硬不起来的时候,你急死了?原来是怕耽误你的好事啊!”

  “那不是,再过几年我都要绝经了,到时候你找不到快乐的感觉,你别赖我。”王桂花对他说。

  眼看着快要雄壮起来的东西又缩了回去,王桂花只好就故伎重演,用口去帮他恢复身体的功能,两个苦命的人结合后,却连一般夫妻生活都做不到。尽管王桂花天天烧香拜佛,许愿还愿,希望她的新婚丈夫能像别的男人一样,在夫妻生活中有使不完的劲,用不完的力,像猛虎下山一样横冲直撞,直掏她的龙潭虎穴,可事与愿违,不知是付新强对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了新鲜感,还是方法不对路,总之那工具暂时用不上了,王桂花咬了他一段时间后,也心灰意冷了,心想:这是天意,说不定是两个人的红尘情缘已尽,但愿时间能改变一切,让他自己想来才行。

  在徐光的家里,付新芳也在王桂花的指点下,煮了鸡蛋在新婚之夜给新郎吃,农村里有一个这样的风俗,大凡出嫁的姑娘,都会在嫁妆抽屉里,摆上涂上红墨水的鸡蛋,抬嫁妆的人抬累了,在路上也可以打开嫁妆抽屉吃鸡蛋,吃了鸡蛋他们才有力气抬嫁妆。晚上,洞房花烛夜,新娘会含羞地打开嫁妆抽屉,让新郎吃了鸡蛋,才有力气干活。一些农村女人以为是她娘家的鸡蛋起了作用,她的新郎才会像老虎一样的威猛,其实哪个年轻男人不是有一副像老虎一样的身板,个个干起活来不是挥汗如雨,不知疲倦?

  付新芳虽然没有嫁妆过来,但她身上有钱,范老六赔她的钱她都存着,农村里有五万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她想要办一个红薯粉丝厂,因为在她们这里,什么珍贵的资源也没有,可遍地是红薯,如果利用红薯搞深加工,一定会有所收益的。

  她一边剥鸡蛋,一边对徐光说:“老公,我想过几天去一趟县城。”

  徐光本来就无心吃什么鸡蛋,心里还在想着那些难忘的事,他一听付新芳提出要到县城去,手在空中一扬想说话,话没说出来,将付新芳手里的鸡蛋碰到了地上,他没好地对她说:“你又去县城干什么?”

  付新芳将掉在地上的鸡蛋捡起,一种鸡飞蛋打的阴影掠过她的心里,她没有做声,而是走进灶屋,用自来水冲洗了一下鸡蛋,自己一口吃了下去。

  “呃,鸡蛋呢?”徐光问她。

  “想吃自己剥,有些人就是贱,有吃他不吃,没有吃他要讨着吃。”付新芳不高兴地对徐光说。

  “我发现你这个人越来越刻薄了,有这样说自己老公的吗?”徐光说。

  付新芳觉得是有点对不起他,就重新剥了一个鸡蛋喂了他,然后,脱了衣服上床,顺理成章地行夫妻之事。

  年轻的夫妻一旦尚了床,晴欲之火就是燎原之势,燃烧了整个沙漠,付新芳再也没有了少女的羞涩,抱着她梦寐以求的心上人不放,徐光虽然曾经占有过她的身体,可时过境迁,只有现在才真正品尝到了甜蜜的爱情和鱼水之欢。

  付新芳气喘吁吁地对徐光说:“我要谢谢你娶了我,让我感受到了人伦之乐,我也会用一生的时间来感恩戴德地报答你,让你过上有滋有味的生活。”

  “夫人言重了,是我对不起你,我应该报答你的恩才对。”徐光受到了表扬,更加花大气力地做着同样动作,让身下的女人幸福地申银着,他也用好言好语哄着她开心。

  过了几天,付新芳用自己的钱,花了一万块钱买了一套制作米粉、红薯粉丝的机械设备,运回了家,准备在自己家里开一个粉丝加工厂。

  在她们这个村,还没有一个人有她这样的想法,只知道种红薯要么自己吃,要么拿来喂猪,一年到头,累得要死,却赚不到几个钱。

  付新芳是个会当家的女人,她趁着自己身强体壮,每天晚上尽心尽力地伺候好丈夫,第二天她早早就起床,让周围村里的父老乡亲将多余的红薯送到这里来,她按市场价格进行收购,免得大家挑一担红薯担到五、六公里远的镇上去卖,辛苦一天人也累了,还耽误时间,所以大家更愿意将红薯卖给她。

  徐光正好在皮鞋厂学会了一些机械设备安装之类的技术,他打开包装材料,按照图纸说明书,一个零件一件螺帽地将粉丝机安装好,付新芳给满头大汗的丈夫擦着汗说:“我这辈子没有嫁错人,老公,你要相信我,过几年我一定会存很多的钱,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到县城去买房子,过更好一点的生活。”

  徐光笑着说:“那就托老婆的福了,我是个残疾人,会拖累你的。”

  “你残疾什么呀,是脑袋瓜子残疾,其它地方我是感觉没有什么问题?”

  徐光安装好粉丝机后,将电源插头插上墙壁,丢进几个红薯放进漏斗里,试着让机械设备运转起来,一个个大红薯很快自动地滚进机械,被打碎后从下面的出口流了出来,他笑着对付新芳说:“机械设备比人工磨碎就快多了,以后只怕没有那么多红薯买哦?”

  “嗨,你还担心没红薯?我最担心的是厂子开大了,粉丝多了卖不出去。”付新芳说。

  “哪有卖不出去的,我在街上到处是朋友,跟那些酒店,宾馆订好合同,每天只管去送,你放心好了,你负责生产,我在厂里下班后,就骑着单车负责销售。”徐光开心地说。

  “要的,你先骑一段时间的单车进行销售,以后有钱了,我就给你买部汽车。”付新芳像个大老板一样地对徐光说。

  看到新芳开起了粉丝厂,王桂花夫妻没事的时候就过来帮她的忙,徐光回来看到后,却一脸的不高兴,但又不好说。

  付新芳将他拉到一边,悄悄对徐光说:“老公,你高兴就做点事,不高兴就到房里睡觉,千万不要掏我的乱,更不要与我大哥、大嫂吵架,不看僧面看佛面哦!”

  徐光听到她的话后,果然到床上睡觉去了,他心想:“管你们累死去,我只管赚钱就可以了。”

  付新芳看到她大哥、大嫂自己家里也要务农活,经常过来帮忙不好,人情太重了,她承受不起,就主动对王桂花说:“大嫂,你们经常过来帮我干活,我实在不敢当,如果你们愿意,就干脆到我这里做事,别人是一千二百块钱一个月,你们两口子,我给一千五百块钱一个月,两个人三千块够用了,而且保证你们天天有事做,你们看如何?”

  王桂花用围巾擦了擦手,笑着对新芳说:“我们是没意见,只怕屋里那个小祖宗不干啦!”

  “他呀,你们不要管,我镇得住他,我老公现在听话得很,他还主动帮我销售粉丝,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变得这么好了,过去我想嫁给他后,只要他不欺侮我就阿弥陀佛了,真的,他现在是越来越可爱了。”付新芳骄傲地对王桂花说。

  王桂花红着脸对新芳说:“还是你有办法,我是不敢跟他说话,怕他发宝气!”

  付新芳小声对她说:“自从结婚后,不知道徐光的变化怎么这么大?人也变勤快了,脾气也好多了,很乖的,你放心好了。”

  “那就辛苦你了,我还有那两个难题啦,徐彬不是都快二十七岁了吗?他要找到老婆,我就更放心了。”王桂花对付新芳说。

  “他自己都不急,你急啥?以后我们有钱了,在县城买点地,盖了房子,这栋房子就全是他的,找个女孩不是更容易吗?”付新芳说。

  徐彬其实好久都没回家了,他看到徐光两口子家庭粉丝厂搞得风生水起,有声有色,他特意回家来看看,没想到他妈妈也在帮忙干活,徐彬也没有喊“妈妈”,征直走到付新芳面前说:“弟妹,你发财了,别忘了哥哥还在受穷啦!”

  付新芳笑着对他说:“哥,你放心,我们发财了也不会忘记你的功劳,你如果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就告诉我,我去找人给你做介绍。”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跟你们入伙,搞点钱来入点股份,可以么?”徐彬对付新芳说。

  “行,你跟你兄弟说一声,我没意见。”付新芳说。

  徐彬来到房子里,对徐光说:“好小子,你搞厂子也不跟我商量一声,自己闷着发财,要不要我也来一股?”

  徐光为难地说:“哥,这开厂子可不是开玩笑,万一搞不好连本钱都要亏下去的。”

  徐彬不高兴地说:“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在家里开厂子,我没跟你要房租就不错了,我要入点伙你都跟打哈哈,不够意思,还是亲兄弟哩!”

  “你都连娘都不认了,还提什么亲兄弟?”徐光冷冷地说。

  “你跟她说话了?”徐彬问他。

  徐光拍了拍徐彬的肩膀说:“哥,不管怎么说,她还是生我养我的妈妈,怎么会不说话呢?她天天来帮忙,一家人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大家开开心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有机会我找妈妈认个错,过去的事就算了。”徐彬说。

  徐光偷偷地笑了,其实他自己到现在都还没有喊妈妈,他要徐彬先去喊妈妈,在王桂花面前认错。

  “哥,至于你要入股的事,随你什么时间都可以,两兄弟好说,我跟我老婆商量一下,大概两万块钱一股,具体多少钱一股还要算一下,再告诉你,你有多少钱,就入多少股?”徐光对徐彬说。

  “入股的事我是跟你闹着玩的,看你对哥哥是不是真心相待,你发财了哥也高兴,我有钱就在镇上开一家酒店,比你这个粉丝厂可能还要效益好一些,再说还可以帮你销售一些粉丝。”徐彬笑着对徐光说。

  “我还以为哥哥眼红了,要来刮我的油?”徐光说。

  两兄弟从房子里出来,走到正在炉膛边烧火的王桂花面前,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她:“妈。”

  王桂花搓了搓手,一只手抓住一个儿子,说:“你们俩兄弟长大了,妈妈也放心了,从此我们都各自走好自己的路,有什么为难的事,只要我帮得上忙,一定会尽职尽责地帮你们,就像老二开粉厂一样,老大你如果办个什么事业,妈也要来帮忙。另外,你爸爸原来的那笔抚恤金,除了供你妹妹读书外,还剩一万一千块钱,我看以后就由徐彬收着,你妹妹要用,就来找你,你们看可以么?”

  “我没意见,哥哥收着可以。”徐光说。

  王桂花走到房子里面,从箱子里面翻出存折,拿给了徐彬,徐彬接过存折后,收到了衣服的口袋里。

  付新芳的粉丝厂每天都在忙碌着,徐光利用在镇上上班的机会,与一些大大小小的饭店、酒店订了采购合同,徐光每天要用单车来回跑三、四趟,每次一百多斤粉丝,累得他不亦乐乎。

  付新芳怀孕了,徐光生怕那种子是范老六的,晚上在床上,他摸着妻子的肚子说:“老婆,我有一个想法,不知怎不能说?”

  “你说来听听,如果说得对,我会认真考虑的。”付新芳对他说。

  徐光停顿了一下,对她说:“我认为你上次打了那么多消炎针和抗病毒的药物,这孩子有可能是畸形,如果要生一个活泼可爱的宝宝,最好这个不要,下一个质量更高一些,你说呢?”

  “你个神经,别疑神疑鬼了,那事都过去快两年,这孩子才怀上三个多月,不是你的,那是哪个贼祜子的?”付新芳扭着徐光的耳朵说。

  “我是担心,万一孩子感染了病毒,是真的要变畸形的,那我们要伺候他一辈子,孩子自己也造孽。”徐光担心地说。

  “不行,我是他妈,这事我不会听你的,我是光明正大结婚生子,凭什么不让他出生,你没有这个权利?”付新芳开始生气地说。

  徐光总认为她的第一个孩子不干净,也许会感染别人的病毒,所以想做通付新芳的工作,让她去流产。没想到付新芳态度很坚决,不会听他的。

  “我是为你好,老婆,这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爱情结晶,我当然希望他健健康康的,没有别的意思。”

  付新芳将头一偏,不理他,背对着他,自己睡觉了。徐光抚摸着她的肩膀,亲了一下她的脸,也拉灯睡觉。

  在雷鸣山进山公路的通车仪式上,刘镇长、罗书记当作镇政aa府年度为群众办十件实事之一,大张旗鼓地进行宣传报道,十里八村的锣鼓队、秧歌队、管弦乐队都来参加,山上山下彩旗飘扬,迎风招展,人山人海地来观看热闹。

  闭节也从省城赶来参加,她与镇领导剪完彩后,带头在捐助箱中放进几张百元钞票,刘镇长、罗书记等镇领导跟着也往捐助箱放进自己的善款。

  回隆镇其它什么没有,但鞭炮有的是,那些做鞭炮加工的厂家,看到是镇里的政绩工程,纷纷抱来大箱的鞭炮,放开着燃放。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个小小的进山公路修了几年才修成,还出了死人的事故,可地方官员觉得他们出的力更大,是他们动员群众的力量,战胜了天大的困难,才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政绩。而善良的老百姓看到自从盘古开天地以来,都要走路上山敬菩萨,现在可以坐车到山脚了,也是一种社会进步,当然高兴得不得了,拍着手掌感谢这些年轻的父母官给他们带来了新的生活。

  闭节参加完剪彩仪式,与刘镇长和罗书记一起上山,闭节对两位领导说:“你们先到处走走,我敬完菩萨后,再与你们商谈。”

  刘八斤对闭节说:“也行,我与书记正好到山上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慢慢敬菩萨吧!”

  闭节来到自己原来的卧室,这是她在华兴寺唯一的私人空间了,其它地方全部被镇政aa府纳入管理范围,她放下手提包,从包里拿出香纸、蜡烛,站到华兴寺新扩建改造的宽大广场上,对着天空三鞠躬,然后,念念有词:“起心动地,神灵皆知,弟子闭节于某年某月某日今回故寺,叩见各菩萨,愿菩萨保佑我丈夫身体健康,女儿学习进步,事业有成。”

  她将燃烧着的香插入炉,三叩首后,再到大厅各神像前逐一焚香烧纸。

  在付新芳的粉丝厂做事的王桂花听说闭节回来了,马上对付新芳说:“新芳,我去一下华兴寺,见闭节师太一下,求她在菩萨面前说几句好话,好好保佑你大哥的身体早日康复。”

  “没事,你去吧,我如果不是忙不过来,真想去一下,烧香保佑我的宝宝健康呢?”付新芳晾晒着刚出锅的粉丝,对王桂花说。

  “那就要其它人替你一下,我们一起去吧?”

  “别人做不来,我也不放心,粉丝的质量最主要的是刚出锅的时候要小心,别搞断了,长短不一致,卖出去价格就不一样。”

  “你大哥做,你也不放心吗?走吧,让他来,不会把你的粉丝搞断的。”王桂花拉着付新芳的手说。然后她又喊付新强过来晾粉丝,“新强,你过来看一下,学习新芳是怎样晒粉丝的?我们去一下华兴寺,闭节回来了,我们去看她一下。”

  付新强正在机子旁边喂红薯进去,他从磨红薯的机子旁边走过来,说:“那我那边又没人了?”

  “你喊其它人顶一下嘛,我们去给你敬菩萨,保佑你那东西早点好。”王桂花小声神秘地对付新强说。

  付新强心有灵犀,没有多言语了,他要其它人过来给机子喂红薯,他自己像付新芳一样,小心细致地晾晒着细如头发的粉丝。

  王桂花马上用报纸包上香纸和蜡烛,装进一个专门用来敬菩萨的布袋里,与付新芳一起,结伴走上了华兴寺的盘山小路。

  闭节在华兴寺敬完菩萨后,刘八斤和罗书记也来到大厅里,刘镇长笑米米地对闭节说:“师太,现在正好人少,你就给我们讲一堂佛经吧!”

  闭节翻了一下佛经书籍,对他们说:“我也只是一个求知若渴的信众而已,如果你们真的想听,那我就献丑了。”

  罗书记对她说:“师太,你就不必太过谦虚,随便讲讲吧!”

  闭节盘腿端庄地坐在团蒲上,两位领导和一些进山烧香的信众也默默地学着她的样子,规规矩矩地坐在团蒲或地上。闭节说:“现在我传给你们“无相忏悔”,消除三世罪业,让你们能三业清净。善知识!各自跟我念,同时说:弟子等人,从前念、今念到后念,念念都不被愚迷污染,以前所有的恶业及愚迷等罪,都全心忏悔,希望能同时消除,永不再生。弟子等人,从前念、今念到后念,念念都不染欺狂,以前所有的恶业及欺狂等罪,都全心忏悔,希望能同时消除,永不再生。弟子等人,从前念、今念到后念,念念不染嫉妒,以前所有恶业及嫉妒等罪,都全心忏悔,希望能同时消除,永不再生。善知识,前面说的就是无相忏悔。什么叫忏?什么叫悔?忏就是忏除以前的过失,从前所有的恶业、愚迷、欺狂、嫉妒等罪,都要忏除干净,永不再生,这叫忏。悔就是悔改自己以后的过失,今后所有的恶业,愚迷、欺狂、嫉妒等罪,现在都已觉悟,全部永久断绝,再不造作,这叫悔。因此称为忏悔。凡人愚迷,只知忏除自己以前的过失,不知悔改以后的错误。因为不知悔改,从前的过失还没消除,以后的错误又出生。以前的过失不能灭除,以后的错误又再生出,怎能叫悔改呢?善知识!已经忏悔好了,与大家一同发下四大誓愿,各自用心聆听:‘自心众生无边誓愿度,自心烦恼无边誓愿断;自性法门无尽誓愿学,自性无上佛道誓愿成。’”

  闭节接着说:“经书云:从今天往后,应称觉为师,再不皈依邪魔歪道,以自性的三宝证明自己。奉劝善知识要皈依自性三宝。佛就是觉,法就是正,僧就是净。自己本心皈依觉,邪迷不会生出,欲望少能知足就会远离财色,这叫福慧具足到了至尊。自己本心皈依正,念念都没有邪见,因为没有邪见,就不会执着人我、高傲、贪爱等等,这叫远离尘欲到了至尊。自己本心皈依净,,在所有尘劳爱雨环境中,自性都不染污,这叫做大众中的至尊。用本心三宝,内调理心性,外恭敬他人,就是自皈依。”

  闭节说完,坐在下面的信众和镇长、书记都鼓掌叫好,王桂花和付新芳早已默默地坐在地上很久了,她们听着闭节讲的佛经,仿佛灵丹妙药,医治和抚慰着她们受伤的心灵。

  刘镇长走向前,对闭节说:“师太讲得太好了,群众有宗教信仰自由,也有他们的喜怒哀乐,如果群众喜欢听你讲佛经课,我们会大力支持的。”

  “谢谢领导支持,我的文化水平不高,重在参悟和自觉。”闭节谦虚地说。

  “师太在我们面前,还是先知先觉,你的讲课净化了人们的心灵,仿佛一剂良药,让现在人们普遍存在的浮噪的心里,起到了降温降火的作用。”罗书记夸奖闭节说。

  “书记过奖了,请问你们原来不是说还有事找我吗?”闭节对罗书记和刘镇长说。

  刘镇长笑着说:“听说原来华兴寺有一张土地使用的图纸,不知是你保存着,还是收在什么地方?”

  罗书记跟着补充说:“华兴寺要整体规划,关键是要征地拆迁,我们计划要将山上住的几十户老百姓搬到镇上去,给他们每户一套商品房,并按退耕还林的标准进行生活补助,只有找到了图纸,才能有针对性地进行补偿工作,不然周围几个村的人又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政aa府的工作难度会更大。”

  闭节想了想说:“我是看到过那张图纸,像酱油一样的颜色,不过我师傅死得很突然,她没有告诉过我放在哪里?”

  “你想想看?”

  “真的想不起来。”

  “那东西也没有什么用?仅仅是起一个证明的作用。”罗书记好像不相信闭节一样,随口说了一句。

  “书记,镇长,你们放心好了,如果找不到那张图纸,我就是一个活证人,哪块土地是属于哪个村哪个组的,我心里还是有数的,万一发生争议的时候,我回来做证就是了。”闭节答应他们说。

  书记、镇长走后,王桂花才敢上前与闭节寒暄。

  闭节见到她也很高兴,对她说:“桂花,原来我过两天就要回娘家来的,还想来看看你呢?徐州河过世后,你拖儿带女的,将儿女拉扯大很不容易,我没有帮助到你,很对不起你啦!”

  “谢谢你的挂念,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也有你的难处,我理解你,老姐妹!”王桂花对闭节说。她还从包里拿出糖果来,要闭节吃,说:“我又结婚了,来,吃点喜糖。”

  “难怪你满面春风的样子,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点都掩饰不住,男方是哪里的?”闭节对她说。

  “男方就是当年批斗我们的那个付玉堤的儿子,年纪比我那个大儿子还小几个月哩!”王桂花自豪地对闭节说。

  “哦!年龄差距那么大,那小伙子也愿意?”

  “他是愿意得很啦,天天来帮我干活,我是被他缠得没办法了,就从了他呗,你看,这就是我老公的妹妹,也是我二儿子的媳妇付新芳,新芳,快叫师太。”王桂花将付新芳拉到闭节师太面前说。

  付新芳走到闭节跟前,叫了一声:“闭节师太好。”

  “呃,好,好,你们这是些什么关系哟,简直是江湖乱套了。”闭节开玩笑地对她们说。

  “爱情就是这么简单,只要两个人合得来,就住到一起过日子。”王桂花一本正经地对闭节说。

  “你也真是的,自己都当奶奶的人了,还去当一回人家的小媳妇。”闭节小声地说。

  “闭节,你说怪不怪?徐州河死后,好多人给我做介绍,我都没有心动,只有我现在这个老公一来,我的心就‘怦怦’跳个不停,是不是缘分?这就是我与付家的缘分,我现在越来越相信缘分了。”

  “是啊,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你现在的老公对你好么?”闭节问王桂花。

  “好是好,可就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王桂花悄悄地对闭节说。

  “什么事,你说吧?”

  王桂花将手附在闭节的耳朵边,笑嘻嘻地说:“我与他结婚前,他的身体好得不得了,我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都奈何不了他的干劲,天天晚上至少要三、四回,后来他与别人打了一架,就阳萎了,我来求求菩萨保佑,让他早点恢复才行,不然我们这个年纪的女人就可能没戏唱了。”

  闭节严肃地对王桂花说:“这是故意伤害罪,你应该告到法院去,再陪你那个小丈夫去医院检查、就医,那种病,就是菩萨也帮不了你的忙。”

  “告什么告,那是我儿子为了阻止我们结婚,拿木棍捅伤他的,我帮他恢复了好久了,有时好一点,关键时刻又萎缩下去了,真是气人啦。”

  “你去买点人参、枸杞、鹿茸,给他泡酒喝,再多吃点韭菜、韭菜黄之类的壮阳菜,可能要好些。”

  “那就谢谢你了,我明天就到医院去买人参,枸杞,鹿茸,泡点米酒,一餐一杯,伺候着他,看有没有效果?”王桂花对闭节说。

  “那你也不要用大杯子,到时候喝得太多,只怕你顶不住哦!”闭节跟王桂花开玩笑说。

  王桂花假装害羞,拍了一下闭节,说:“看你说得,我们都是几十的床上经验,还怕他一个后生不成。”

  “后生可畏啊,你也要保重你这把老骨头,不要被他摇散架了!”

  “要的,谢谢你的提醒,你那个当官的老公,对你好么?”王桂花说。她试着探探人家的夫妻关系如何?

  “我们是少来夫妻老来伴,关系好着哩!”闭节告诉她说。

  看到付新芳到庵堂里转了一大圈又回来了,王桂花喊她,说:“新芳,你来求求闭节师太,保佑宝宝平安健康。”

  付新芳走过来,对闭节说:“师太,我怀孕四个多月了,晚上睡觉总做恶梦,你帮忙给我弄一个保胎安神符什么的,我可以多出一些钱来敬菩萨。”

  闭节双手合十地说:“善哉,善哉,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要常念:‘南无阿弥陀佛’,诸神就会昼夜守护,晚上就有好梦相随。”

  闭节说完,拿出一张黄纸,用红墨水在上面画了一些弯弯曲曲的图案,等红墨水干了后,她用一个小香袋将“平安符”折好后装进去,对她说:“将它放在你的枕头下面,每天睡觉的时候,对着西方三叩首,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就行了。”

  付新芳接过香袋,双手合十,毕恭毕敬地对闭节说:“谢谢师太,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收下。”付新芳说完,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在闭节面前。

  “施主如果真有诚意,请放入功德箱吧!”闭节用手指了指寺院大厅里的功德箱,对付新芳说。

  付新芳走到功德箱面前,将钱放了进去。

  闭节正好要回娘屋,她就与王桂花、付新芳一起下山,回到村里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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