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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8.毒发

  

      荷包送出去后,到了第二日,穆云棣果然将荷包佩戴在身上。一连几天,芙萩每回目光都似有若无的从其腰间扫过,对于穆云棣如此看重这只荷包,心里又酸又麻,又是可叹又是好笑,更有一股说不出的怅然。

  

      今生对比前世,穆云棣对她实在是天差地别,今生待她算得上宠爱非常了。在才重生的时候,她时常感慨,还暗自想着若前世他对自己有今生一半的好,哪怕一直被魏彤骆子琳等人压着,一生没有孩子,那也认了。

  

      现如今,她却觉得那想法可笑,穆云棣对她是好,他喜欢的是娇憨率真的芙萩,要知道即便前世未出嫁时她便是这样的性子,可入了这庄郡王府,短短时日就让她吃够了苦头,穆云棣却是丁点儿不知,甚至会因魏彤等人的挑唆设计而反过来嫌恶她。那时她只能收起本身的脾性,没有好家世又不得宠的女人是没有资格率真娇憨的,更何况,他要的率真娇憨实在不一般。

  

      自从魏彤死后,她便觉得累了,厌烦了,不愿再将这辈子也埋葬在这里。

  

      女人年华有限,恩宠也有限,穆云棣如今还宠爱着她,但府里每年都不会缺新人,再过个一两年色衰爱弛,她岂不是和王氏一样?再者,穆云棣心中向往着大业,若真成了,更是六宫粉黛,她便只能耗在凄冷的深宫了此一生。那不是报复他,是在报复她自己。

  

      她决意走出这座庄郡王府,哪怕一辈子不再嫁人,起码随意自在,也不必跟那些女人勾心斗角去争一个男人的宠爱。

  

      计划已经开始,她唯一遗憾的只一件事,北疆战事迟迟不结束,恐怕她不能再见三哥最后一面了。

  

      如今已是二月中下旬,天气渐暖,已有不少人驾车出游,享受春天的融融暖意和勃勃生机。蓁蓁这两天一直缠着她撒娇,想出城去玩,但她心里装着事儿,拿话敷衍了。

  

      这会儿外面阳光正好,蓁蓁下午是不去墨溢斋的,而是跟着宫里的嬷嬷学礼仪规矩,又跟着绣娘学女红,安静的午后听着她清脆悦耳的笑声,便知她趁着休息的功夫逗着承晖玩呢。承晖现在一岁多了,早就能开口说话,不论是芙萩还是身边服侍的人,都喜欢逗着承晖喊人,蓁蓁便一直哄着他喊姐姐。

  

      放下手里正做的针线,她也起了玩心,出门加入玩乐的行列。

  

      承晖一看到她便咯咯直笑,挣着丫鬟的手迈着两条小腿就跑过来,小嘴里还含含糊糊的喊着“娘”。

  

      “慢点儿。”芙萩蹲下身张开双臂,稳稳当当的将承晖接在怀里。每当看到他这般模样,芙萩便觉得心底一片柔软,虽说今生用了算计,但承晖与她到底是两辈子的母子情分,差的就是那一层血缘罢了。

  

      承晖嘻嘻笑着,小手开始在她身上作怪,一会儿拽她的衣裳,一会儿扯她的耳坠子,一会儿又觉得她发上的头钗亮晶晶的漂亮,使劲儿攀着她的脖子伸手去抓。

  

      “这可玩不得。”芙萩哪敢让他抓到锋利的发钗等物,赶紧从碧珠手中接过一朵花拿着逗他。

  

      承晖哪里知道事,见花儿漂亮,夺在手里就往嘴里塞。

  

      “晖儿饿了?这可吃不得。”芙萩笑着将他嘴里的花瓣弄出来,知道这小孩子就喜欢往嘴里塞东西,又拿个颜色鲜艳漂亮的布老虎给他玩。

  

      承晖得了布老虎,啃得满是口水,还不停冲着她笑。

  

      “弟弟真脏。”蓁蓁在一旁看笑话,但也细心的拿帕子给他擦口水,动作轻轻柔柔的很周到,显然是做过很多遍了。

  

      芙萩早冷眼发现了,蓁蓁是很喜欢承晖的,也很有做姐姐的自觉。她自然希望他们姐弟关系好,承晖虽有个王氏,但王氏能活几年很难说,他们两个在这府里可以说是无依无靠,她能做的便是在他们身边安排两个得力可靠的人,再暗示娘家哥嫂几句,希望以后娘家照看几分。

  

      这边正玩的热闹,忽然见一个管事媳妇喘着气跑进来,慌慌张张的说道:“侧妃,不好了,不好了。”

  

      柳妈眉头一皱,喝斥道:“什么不好了?会不会回话!”

  

      管事媳妇连忙请罪,也等不得柳妈再说什么,忙说道:“刚刚前头管家打发人来报信儿,咱们家郡王出事了,皇上命人将郡王送到咱们城外的庄子上去了。”

  

      旁人犹在惊疑猜测,芙萩却是知晓内情,她知道穆云棣是毒发了。

  

      说来也是巧,前几天太后做了个梦,说梦里见到了先帝,便要去寺里还愿,并说要给寺里捐一批金银法器,还要为寺里的菩萨重塑金身,再做一场**事。皇帝孝顺,见太后如此虔诚,又牵涉到先帝托梦,便相当重视,甚至带着所有皇子,并皇后贵妃等人都去了。

  

      芙萩对于太后是否梦到先帝不知情,但太后一年里大半时间都在寺里,一个梦而已,至于如此大张旗鼓吗?再说了,若真梦到先帝,她又是捐法器又是为菩萨塑金身做法事,瞧着、竟像是驱邪?

  

      太后并非先帝原配,甚至没做过皇后,当年不过是宫中一个小贵人,生了儿子才母凭子贵做了妃位。后来皇后病逝,先帝与皇后伉俪情深,一直不曾再立皇后,直至后来靖德皇帝登基,才又母凭子贵做了圣母皇太后。太后这一路风雨走过来,双手不可能干净,与其说她梦到先帝,芙萩更相信她是梦到年轻时做过的什么事,心下难安,这才向神佛寻求慰藉罢了。

  

      这事她也是听到了心里猜测一二,并不关心。

  

      压下心内思量,做出一副急切担忧:“王爷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个……”传话的管事媳妇说不清楚。

  

      芙萩将承晖交给嬷嬷,冷着脸道:“赶紧去把管家叫来,我亲自问问!”

  

      很快管家就来了,这回说的便详细清楚。

  

      “回侧妃的话,刚才跟着爷的齐武快马回来,说咱们爷在陪着皇上太后踏春游赏时突感不适,一头栽倒了。送回寺里便全身发热,头昏目眩,身上有浮肿,随驾的太医看了之后说、说……”管家讲到这里顿了顿,抬头看了芙萩一眼才又说道:“太医说爷的症状不像一般的风寒,倒像时疫,所以皇上当下命人将爷送到了庄子上,又命太医驻扎在庄子里,好让爷静心养病。”

  

      哪里是静心养病,只怕是皇上太后都怕了,若真是时疫那就是绝症,得尽快隔离了穆云棣,否则一旦传染开……“皇上等人还在潭拓寺?”芙萩蓦地问道。

  

      管家微愣,虽不解,但还是回答道:“是,随驾的皇子宫妃们都留在寺里,听说太医院的太医全都去了。”

  

      说完管家也回过神来了,皇上怕王爷得的是时疫,所以急招太医为所有人诊治,甚至可能要在寺里停留几天,以确保其他人没有传染。

  

      不过那些都不是管家该管的事,管家请示道:“爷如今在庄子上,侧妃看如何安排?”

  

      “柳妈,去将各院儿的人都请来,包括骆侧妃和王氏!”芙萩故作些微沉吟,没去回答管家的请示,反而传起令来。

  

      管家日日在外待人接物,最善察言观色,颇有心思,一见她面色和言行,多少也猜到几分。当下也不再催问,规规矩矩的低头站在一旁,等待指示。

  

      骆子琳等人皆不知外面发生的事儿,忽然见西院派人来请,个个猜疑不断,很快都到齐了。

  

      “这会儿叫你们来是件大事要说。”芙萩面若沉水,将事情起因始末都讲了一遍。

  

      “什么?王爷他……”骆子琳当即惊呼出声,同其他人一样都白了脸。

  

      不管这些女人们往日里如何,穆云棣对她们而言都是天,是一辈子的仰仗依靠,若穆云棣没了,她们这一生就算完了。且这些人里,唯有骆子琳有孩子,还是个女儿,因此一听穆云棣得了时疫,个个都傻了,直觉天塌了,满心满眼的绝望,有几个人更是哭起来。

  

      “哭什么丧!爷还没死呢!”芙萩猛地一拍桌子大喝,锐利冰冷的眸子扫视众人:“如今爷正受罪,我找你们来可不是哭丧,眼下,爷正需要有人照顾。”

  

      话音刚落,刚刚还神情哀戚悲痛的人全都垂低了脑袋,好似那样就能隐遁了身形一般。

  

      芙萩挨个儿看过去,从骆子琳、周氏,到采苓琼玉等侍妾,这会儿全没了声儿,生怕自己被点了名儿。倒也是,虽说穆云棣是天,可天没了还有皇家照顾呢,若去了庄子服侍,等于是去送命。天底下有谁觉得活够了?她们哭穆云棣又不是因为爱他,里面大部分是利益原因,这会儿威胁到自己的性命了,谁都不愿出头。

  

      骆子琳大约觉得自己不表态不好,用帕子擦着眼泪,抽抽搭搭的说:“我如今刚生了菡儿,身子还没调养好,偏巧菡儿昨天夜里着了凉,一刻离不得我。但是对我来说,爷最重要,我若去服侍爷,菡儿还有陆侧妃照顾,我也放心。再者,我不去谁去,府里只我和妹妹是侧妃,妹妹平日里总管府务,一刻也离不得,哪里好让妹妹去。”

  

      骆子琳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直接可以理解成她不能去,要去也有芙萩顶在前面,谁让芙萩是管家人,爷出了事,自然该第一个去表现。

  

      周氏更绝,悲痛的哭了好些眼泪,喊了两声“爷”,直接晕过去了。

  

      芙萩直接冷笑一声,扫视其他人:“还有谁承受不住悲痛的,只管回去躺着,如今天还凉着呢,睡在地上冻病了可怎么了得。”

  

      这番威胁一说出来,又见周氏倒在那里没人搀扶,其他人不敢学了,个个噤若寒蝉,又似鹌鹑一样缩着脑袋。

  

      这时有一个站了出来,直接往正中一跪,此人便是一直闭门吃斋念佛的王氏。

  

      “贱妾愿意前去服侍爷,请侧妃恩准。”王氏没旁的花哨言语,只是双目含泪,面容因长时间闭门不出又吃斋念佛而消瘦苍白,此刻单薄的身子跪在那儿,神情悲伤,言语恳切,若不知内情者只怕就动容了。

  

      这一幕倒在芙萩的预料之中。

  

      芙萩看着她叹了口气:“你是不能去的。”

  

      王氏的身子几不可察的微微一颤,而骆子琳周氏等人也满眼惊诧不解,好不容易有人自愿去,怎么就拒绝了?骆子琳与周氏甚至怀疑芙萩是早有算计,想把二人中的一个借机除掉。

  

      “陆妹妹……”骆子琳可不愿王氏被否决,正想劝一劝,芙萩却没给她机会。

  

      “骆姐姐不必多说,我不让王氏去自有考量。”芙萩神色平淡,语气里带着一丝柔和:“王氏的身子一直不好,今年开春更是没断了药,她便是再有诚心去服侍爷,没有个好身体有什么用?只怕她刚到就病倒了,反而又多个病人。再者,爷毕竟病的不轻,若是……王氏到底是承晖生母,若将来晖儿长大了问起生母模样,我怎么跟他说?”

  

      王氏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整个人是真的呆了,又听到她后面的话,想到了儿子,不禁泪如雨下。

  

      芙萩这般说,一是拿借口堂而皇之的不让王氏去庄子,免得坏了自己的计划,二来……到底王氏是承晖的生母,等她不在了,王氏是个聪敏有心计又擅隐忍的,也能暗中看顾承晖几年。

  

      若是早知有一天决心离开,或许就不对王氏用那个药了吧?

  

      不过……谁知道呢,她也是一时感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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