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历史军事 > 红卫兵 > 第八章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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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鸿道不信那人会骗自己,依旧固执的说:“不会的,秦兄仁义。定不会负我。”

  王丽无奈的说道:“人心本就难测,何况你可他只不过才认识没几分钟,你怎么就能断定他是仁义啊?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报了官,咱们还是快跑吧!”

  说完,王丽拉起来钱鸿道,二人正欲跑路之时,门口突然出现了几个红卫兵。为首的那人说:“走吧,县长请你去喝茶。”

  钱鸿道知道事情不太对了,于是说道:“县长?哪个县长?”

  那人说:“魏道君,魏县长啊。难不成咱这昌平县还有第二位县长不成?”

  钱鸿道这时才意识过来,心说不好。但又见这几个人都是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样子。只能跟着他们和王丽一齐被押上了车。

  进了县长办公室,王丽和钱鸿道二人就都傻了。眼前这个人,不就是刚才和自己谈天说地的秦豪秦大哥嘛。魏道君吩咐了几个红卫兵出去,又亲自搬来了两把椅子。沏了一壶茶。

  说道:“呵呵!钱兄,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又转过头对王丽说:“王小姐,上次是我亲自把你押进公安局的,你还记得我吗?”

  王丽啐了一口吐沫说:“呸!你个老不死的贼家伙。今天算我倒霉,又落在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钱鸿道惊讶的说:“你……你就是魏道君?”

  魏道君说:“对啊,对!我就是那个让你恨之入骨的魏道君,魏县长啊。如假包换。”

  钱鸿道扫了一眼办公室,正看见书架上摆的那支玉笛,心中不禁生疑。但是现在,他也顾不得这么许多了,说道:“王中澈王老师是你抓的吗?”

  魏道君说:“是啊。咱们别老提那个叛徒了,我问你。我很欣赏你的才华,你可愿意当我的秘书吗?”

  钱鸿道听了,不禁怒道:“什么叛徒?王老师他到底犯了那条王法?竟被下了大狱。天下还有如此的不公平吗?”

  魏道君听了,哈哈大笑:“公平?你这个书呆子知道什么叫公平?你看看我。我跟着党‘闹革命’;领导学生‘闹革命’。看见了吧?我不仅能稳稳地坐上这校长之位。还能当县长,你这个书呆子。天下人公平正义,你也跟着公平正义;天下人都不公平,不正义。你还讲什么公平正义。都说我魏道君是‘两面派’。我只是比你们这些个书呆子更知道了解一个字罢了。这个字,叫做——势。顺势而为,我要什么就有什么;你逆势而动,干什么就什么不成。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听魏道君说完,钱鸿道定了定神说:“哦。既如此,那您也应该知道,人各有志。还望县长别为难我。”

  魏道君怒道:“道理我已经给你讲的这么清楚了。你…..你就这么想去陪你的老师吗?”

  “我不想,但是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要助纣为虐吗?”钱鸿道答。

  魏道君一看强硬怕是不行了,于是满脸堆笑道:“鸿道啊,你看咱们俩的名字中都有一个‘道’字。这可是缘分啊!”

  钱鸿道答道:“此言差矣!我的道是‘鸿道’,你的道是‘伪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踏踏实实的当你的‘伪县长’吧。”

  魏道君听罢,怒道:“什么道同道不同的。我说道同,咱们就道同;我说道不同就不同。哪里轮的上你这小子大发感慨!”

  魏道君气的发抖,大吼道:“来人。”

  门口进来了几个红卫兵,押着钱鸿道,将他的胳膊反扭着跪在了地上。王丽赶忙跑到了魏道君的脚下,求他放人。魏道君现在哪儿还有心思听她求饶,说道:“一并拿下,押到县大牢和他们的老师一起作伴儿吧!”

  说完,几个红卫兵也将王丽押在了地上把他们一起关进了县里的监狱中去了。

  与此同时,李朔用板车拉着丁盛的尸体进了蟒山村。村里的人都看傻了。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丁贤的耳朵里。

  此时已经是夜间,天空上下着零星的小雪。丁盛家里拱起了火堆,丁贤正邀请了三五个知己好友在那里畅谈。这其中也有张晓娜,张晓娜终究还是和李朔走在了一起。毕竟他们都是无产阶级的后代,根红苗正,共同的语言也有很多。

  但在张晓娜的内心深处,钱鸿道是一条永远也无法抹去的伤疤。这条伤疤很深很深,但又很软很软。深到所有人都以为他把钱鸿道忘了,真心的跟着李朔。而且只有李朔能触碰到它。软到一旦这条伤疤被触及,张晓娜就会产生一种说不上来的痛苦。折磨着她,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说它很软很软。

  这时的丁贤、张晓娜等人正在火堆旁畅谈人生、理想。但却被一个村民打破了这美好而短暂的梦。突如其来的,似噩梦般让丁贤无法呼吸。

  “贤哥,贤…..你爹……你爹……”那个村民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丁贤感觉到了事情不对,马上让他坐下,拉着他的手说:“怎么了?你说我爹….我爹他怎么了?”

  那个村民说:“贤哥,你快去看看吧。你爹死了,是李书记把你爹拉回来的。”

  丁贤的脑子“嗡”的一下懵了,随后是一阵儿的眩晕,脑袋中一片空白。口中念道:“这…..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那村民说:“你快去看看吧,李书记都快把板车儿拉到你家门口了!”

  张晓娜听了,也如五雷轰顶。丁盛平时待他们二人很好,张晓娜实在想不出来这么一个“老好人”在县城里是得罪谁了?竟会被人给杀了,此刻丁贤好像才反应过来,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不顾一切的向外冲去。

  眼前浮现出一幕幕自己和父亲一起生活。父亲如何照顾自己成长的画面。他跑的飞快,半路上。看见了一群人围着李朔的板儿车大哭,李朔拼命的拉着板儿车向前行驶。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地上变得越发泥泞不堪。

  没走一步都变得十分的吃力。丁贤愣在了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张晓娜此时也追了出来。

  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冲开人群来到了李朔的身旁:“朔,这时怎么了?丁村长他….他怎么会这样?”

  李朔放下板儿车,抱住张晓娜痛哭流涕,一边哭一边说道:“我对不起丁村长……我对不起他,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丁贤这时就快要疯了,他扒开人群,一下子扑到了板儿车上。悲伤之情再也溢于言表,似黄河决堤一般一泻万里。悲伤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

  在深夜里,他像一只发了疯的犀牛,横冲直撞。李朔和张晓娜把他按在地上。李朔狠狠的给了丁贤一拳,丁贤晕了过去。

  李朔和众人一齐把丁贤也放在板儿车上。他和张晓娜拉着板儿车走进来丁盛家的院子里。李朔说道:“通知各岗各庄各个生产大队来这里召开紧急会议。快!”

  说完,一个村民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各岗各庄的人都到齐了。院子里站不下,门口也挤满了人。丁贤这时也醒了过来,他显得冷静了许多。

  丁贤来到了李朔的身边,问道:“李书记,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爹他跟你去县里开个会,怎么就被莫名其妙的给杀了呢?”

  李朔看来得人也差不多了,于是对众人说道:“同志们!是我不对,我没有保护好丁村长啊!”

  说完垂下头抽泣了起来。丁贤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倒是快说啊!”

  李朔答道:“我和丁村长去县里开会。谁知是新任县长魏道君在为毛主席开追悼会。在会上,村长只是说了一句不要让魏县长太伤心了。竟被魏道君诬陷为反革命分子,就地枪决了!”

  说完,痛哭不止。张晓娜在旁边听完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又听见新任县长居然是魏道君,不禁问道:“朔!那个新任县长魏道君可是过去北大的校长吗?”

  李朔止住痛哭,说:“这个魏道君,是个典型的小人,两面派。他才是出了名的大奸大恶哩!当北大校长时,他就纵容手下的学生兵们滥杀老师、教授。自己却趁机大发横财。这种人,才是人民的敌人,才是真正的反革命分子,修正主义分子啊!”

  丁贤不知道这个魏道君到底是个什么人,他只是知道是魏道君杀了他的父亲。于是冲进屋里,拿起菜刀冲着李朔说:“魏道君现在在哪儿?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场下的众村民也都纷纷为丁村长抱不平,一村民说:“丁村长好歹也是我们蟒山村的一村之长,是我们的父母官哩!连我们的父母官都要杀。简直是穷凶极恶,我们要找他讨个说法。”众人纷纷响应到:“对!讨个说法……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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