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一共有三轮，第一轮，水下闭气三分钟。”工作人员有些为难的看着希妍，他们一路跟拍，当然知道希妍不会水。
“好。”想不到希妍想都没想直接跟着工作人员往附近的湖走去。
“好什么好？”汪雨馨听到这题目直接冲过来拉她，“希妍你疯啦！你不是说小时候游泳还溺过水的吗？你个旱鸭子不会水下闭气这样去要出事的啊！三分钟可不是闹着玩的！”
希妍想了想，看向颜煜：“可以帮个忙，教我一下吗？最速成的那种。”
他之前在水里都能制服水乡长大的杨天援，应该对这方面很了解。
颜煜看她眼神坚定，便和洛熙一起走过去：“再速成你如果没经验也不可能直接闭气三分钟的，普通人最多闭气90秒，三分钟对初学者而言太长了。”
他试图和工作人员交涉。
工作人员远程问了下导演，导演说先拍着，实在不行再来请示。
这是为了播放量要先拍点素材了，应该还是有的商量的。但是他不能直接了当在直播里说出来，所以他只能抱歉的说：“导演说惩罚项目都是事先写好的，不能改。”
弹幕里一片骂声。不过对导演而言没关系，只要播放量摆在那儿就行。
希妍点点头，没有为难他。
颜煜无奈只得快速教她要领：“先练习几下深呼吸，放慢呼吸，5秒吸一次气，憋气1秒，然后用10秒钟呼气。深呼吸两分钟，在呼气时确保把所有肺部的浊气都排出来。”
“这不难，我平时有练瑜伽，会腹式呼吸。”希妍试着做了一下。
颜煜欣喜的点头：“你有练瑜伽就会好很多，对，就是这样。你肺活量应该不错，可能闭气时间能比常人久一些。最后一次完全呼出二氧化碳后，马上吸气然后憋住一分半钟。感觉一下你身体以缺氧时的感觉。第一次我们先尝试一下，不下水，看看你能闭气多久。”
希妍开始按指示闭气。
工作人员按下计时器，时间一分一秒的走。希妍起初还觉得没什么，后来逐渐觉得整个头部变得越来越紧，又忍了一会，最后实在受不了，只好放弃，开始大口呼吸。
“115秒！”工作人员有点惊讶。
“很厉害！”颜煜惊喜道，“第一次能这么久，已经非常厉害了。看来你瑜伽练了有些年头了。”
希妍忙着呼吸，伸出手指比了个十。
“十年了？厉害。”他等希妍呼吸平顺一些后继续指导：“吸气时不要吸入太多空气；否则会增加你身体的紧张度并导致你花费更多的能量。相反的，你只需要吸入肺活量的80%-85%来保留一点放松的空间。”
希妍是个很好的学生，颜煜挑重点教，她领悟力又好，听话地又试了几次，一次比一次好，很快就准备下水试试。水里有水压，闭气也比这样难很多。
“等等，我问一下，”汪雨馨制止她，转而问工作人员，“你们有准备干衣服吗？她这样下水，一会衣服都湿了怎么做下面的惩罚？”
工作人员摇头：“因为是惩罚，所以没有其他衣服可以替换。但是可以提供毛巾。”
“毛巾怎么够？现在可是十二月，衣服湿了你让人不穿衣服了？”汪雨馨不满的怼道。
希妍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看工作人员一脸为难的样子，她拉了拉汪雨馨：“你帮我拿衣服。”说着她开始脱起了衣服。
“你干什么？”汪雨馨吓了一跳。
希妍把轻便羽绒服脱下给她，里面还有一件高领毛衣和一件加绒的打底衫。她直接把毛衣也脱下来递给她：“在水下本来就沉，穿这么多更沉，这两件厚，你帮我拿着，一会我上来之后把湿衣服一脱，直接贴身穿毛衣和羽绒服就行。趁现在还有太阳，晒一晒就干了。”
“这都三点了能有什么太阳。”
“再不完成就真的没有太阳了。”希妍只剩一件打底衣了，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一咬牙，迅速就下了水。
冷。寒彻骨的冷。
她几乎下去是一秒钟都没到就把头抬了起来，摸了把脸，牙齿都在打颤：“好、好冷！”
洛熙看不下去，劝道：“要不还是上来吧，你抖成这样怎么闭气，太危险了！”
颜煜也劝道：“我们那会儿大中午的在水里泡了一会都浑身发冷，你这太阳都快没了还下水，小姑娘家家的实在太遭罪了。我看宣羽不会有事的，他要是有事导播间里都是人，都会照顾他的。”
希妍摇着头，还在发抖：“太冷了，我得快点。颜、颜煜，你把刚才那张卡给我。”
颜煜掏出那张反弹卡：“你说这个？”
希妍点头：“对，就是这个，你这样，你拿好。一会要是我不行了，我就伸手，你把这张卡给我抓着就行。”
颜煜一怔，好像有点明白她的想法了。这是宣羽用游戏生命为代价留给她的道具，她想在能量耗尽的时候握着它，撑过去。
他朝她郑重的点了点头。
希妍按着他刚才教的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深吸一口气，把头埋进水里。
开始的几次都很不顺利，水太冷了，而且她又是新手。慢慢的不知是被水浸得麻木了，还是找到要领了，她开始可以在水下90秒、100秒、130秒、150秒……
当她又一次打破自己的极限，闭气到160秒的时候，她突然感到自己脑子一片空白，意识在一瞬间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吸走。她身体快速走出反应，把手伸出水面胡乱挥了一通，终于抓到颜煜的手，手上的潮湿碰到硬硬的纸卡，她把残留的意识全都集中到这只手上的触感，牢牢的抓住这个救命稻草。
颜煜三人都紧张的看着湖面，看着工作人员的秒表。
“还有十秒。”工作人员也跟着紧张起来，快速报时，“十、九、八、七、六、五……”
希妍的手渐渐握不住卡片了。
颜煜一直盯着她的情况，在感觉到她的手没力道的时候，赶紧伸出另一只手来掐她，同时对着湖面叫：“撑下去！”
洛熙见状也来帮忙，伸出一只手一起抓着她。好让颜煜不至于两只手都拉着她，没有支撑。
“四、三、二、一，时间到！”工作人员长长呼出一口气。
“一起拉她上来，快！”颜煜觉得情况不对，赶紧和洛熙一起把人拉上来。
希妍觉得自己只差一口气就要昏迷了，她一瞬间被拉上来平放在地面上，脑海里的知觉逐渐回归，思维也慢慢清晰，只是还睁不开眼。
“希妍！希妍！”颜煜拍着她的脸。
“妍妍！醒醒啊妍妍！”汪雨馨焦急的唤她。
“希妍，宣羽还等着你，你醒醒，动一下。”还是洛熙聪明，直接就能戳到她的软肋。
希妍动了动手指，使了好大的劲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汪雨馨看到了：“妍妍！妍妍你醒了，你看看我，感觉怎么样？”
“水！有热水吗？拿来给她喝一点。”颜煜有经验，立刻招呼工作人员拿保温杯过来，托着她的背喂了两口。
突如其来的暖意和身体的寒冷突然对撞，让希妍抖了抖，汗毛都竖起来了。也恰好是这种刺激，让她手脚逐渐能动了。
她由他们扶着坐起来，凑到保温杯口，就着颜煜的手又喝了好几口，才回过神。
汪雨馨在她身后给她擦头发披毛巾，大概是刚把她吓坏了，唠叨个没完：“你说你逞什么强逞什么强！这么冷的天下什么水，你还是是从来没游泳过的，完全就是个新手，你为了宣羽你命都不要啦？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你再这样我跟你绝交你信不信！你没事留这么长头发干什么，擦都擦不干……”
说到最后，她声音里竟带着哭腔。
颜煜洛熙都转头看她：“你怎么哭了？”
“我没哭！”汪雨馨吸吸鼻子，抬起头继续给希妍擦头发，脸上挂着的眼泪都没擦。
希妍听到他们说话，回过身，拿起毛巾，手抖的给她擦脸，开口声音还有点虚：“冬天不要流眼泪，风一吹以后脸会疼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别担心。”
“不担心不担心！谁担心你啊！你自己都不担心，我瞎操心个什么劲儿！”汪雨馨看她嘴唇还白着，气没地儿撒，转向旁边的工作人员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找个没摄像头的地方，让妍妍把衣服先换了啊！”
“哦哦！好！你们跟我来！”工作人员赶紧领着他们走，汪雨馨扶着希妍跟在后头。
希妍换了身衣服，那工作人员可能觉得她刚才九死一生不容易，有点良心发现，悄悄塞给她几个暖宝宝，希妍感激地接过，贴在后腰后背和肚子上。
两人很快换好衣服出来，希妍虽然裤子还是湿的，但是上身稍微回暖，感觉也没刚才那么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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