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忘记问你了，你的手是怎么变成那个样子的？能不能让我再看一次？”
妖紫烟眼中闪烁着一种让洛川似曾相似的光彩，他好像看到了许久未曾见面的月灵。
动了动手指，还好没断。
洛川将手抽了过来，正准备揉揉手腕，又被妖紫烟抓了过去。
“再让我看看嘛。”
妖紫烟的好奇心向来旺盛，轻轻推了推洛川的胳膊，声音中也不自觉的多出了一丝甜腻。
就连她自己都不禁愣了愣，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
于是低头咬了洛川一口。
看着手上浅浅的牙印，洛川有点受伤，这次他可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最后受伤的还是他？
不公平！
算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就像是有些东西，你生下来买得起，那就能够轻轻松松购买，生下来买不起，大概率一辈子也买不起。
但是不管怎么说，生活都还是要继续的。
躺平还是奋斗，都只是不同的选择而已，人各有志，未来亦是不确定的，没人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
大多数时候，人们原本的雄心壮志都会被生活磨平棱角，最后学会妥协。
洛川捏了捏妖紫烟的脸颊以示报复，他并没有妥协的想法。
妖紫烟皱了皱鼻子，揉揉脸颊。
洛川自然知道妖紫烟指的什么，昨晚这姑娘看到的准确来说应该算是他的一部分记忆，外加世界的信息本源，顺便再加上一点点的脑补内容。
为了做到这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完成的。
更别提是那种让妖紫烟能够切身体会到深处无垠星空的体验了。
“就是这样。”
洛川伸出手掌，在妖紫烟好奇的目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变成了深沉的墨色。
绝对的虚无。
若将眼前看到的画面当作一幅二维图画，黑色的手掌就像是从中裁剪了一块，就连光线也未曾留下任何痕迹。
妖紫烟用手指戳了戳。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语气听起来有点失望。
触感温凉，除此之外并未有其他感觉，就像是戴上了一副黑色的手套。
……不对。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没有手掌的状态了，只是一团缓缓涌动的黑暗，现在变化才结束。
“嗯……有段时间没有尝试过，有点不太熟练。”洛川觉得自己的这个技能熟练度堪忧，需要时间来弥补。
妖紫烟却没有听到洛川的话，只是呆呆看着那团黑暗。
其中她好像看到了无数事物生灭变换，宇宙诞生消亡，当回过神后，又只剩下单纯的黑暗了。
妖紫烟再次举起手，看样子还想要再戳戳，不过伸到一半不知感觉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或许是某种预感，本能的觉得有点危险。
想了想，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茶杯递给了洛川。
当茶杯和洛川手掌接触的时候，便如同接触了熔岩的积雪迅速消融了，眨眼间便没了踪迹。
就是凭空消失。
并不是单纯的化作齑粉，齑粉也是切实存在的事物，而那个茶杯就是单纯的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从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
就像是……被删除了。
删除。
妖紫烟脑海中莫名多出了这么一个词语。
洛川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姑娘陷入沉思，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刚刚发现这个技能的时候，当时还很……好吧，挺平静的。
好像也就发现的那段时间挺感兴趣，后面就抛到脑后了。
妖紫烟倒是没有打消原先的念头，四下望了望，又拿了一个水杯。
不过这一次，她的眼眸中似乎多出了某种特殊的光辉，点点紫色光晕流转比星空还要浩瀚。
世界在她的眼中，仿佛以另一种形态存在。
各种事物抽丝剥茧般分解开来，化作最基本的信息流，浪潮般涌动不息，无时无刻不在变动。
世界的本质是信息。
妖紫烟第一次切实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她感觉到自己仿佛站在一个超然的视角去看待万物，甚至有种能够轻松更改任何信息描述的感觉。
这种感觉……恍若神明！
嗯……
好像她本来就是命运之神来着，洛川亲自说的。
算了，这不重要。
妖紫烟的目光落在了洛川身上，普普通通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变化，就连代表战斗力的数据信息也和普通人差不多。
除此之外……
妖紫烟又看向洛川那只尚且处于“墨水状态”的手掌，在她的特殊视界中，那就像是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就连接触到的尘埃全都莫名的消失的一干二净，在信息的描述表达中，尘埃和山峰其实并没有多少区别。
妖紫烟试探性的将茶杯放在了洛川手中。
她能够看到那些代表着茶杯的数据信息。
重量，体积，密度，颜色，温度，硬度……
而当这一个有序的“信息团”接触到“黑洞”的时候，便突兀的消失不见了，一条条信息迅速消失，被虚无吞噬同化。
妖紫烟忽然想起了自己写的小说。
有的时候她也会对写出来的文字不太满意，就会按下删除，看着一个个文字迅速消失。
眼前的场景实在太像了！
妖紫烟眨眨眼睛，看到的景物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洛川则甩了甩手掌，也恢复了平时的状态。
“我怎么感觉你在拿我做实验？”洛川忍不住吐槽。
“洛川，你的那种墨水形态……”
“什么墨水形态，那叫虚空形态。”
洛川忍不住打断了妖紫烟的话，这绝对有必要和她说清楚，顺便起了一个比较厉害点的名字。
“哦，虚空。”妖紫烟点点头表示理解。
之前洛川倒也和她科普过不少有关于虚空的概念，虽然神神叨叨的，但理解起来并不困难。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虚空，虚空形态，刚才所看到的跟之前听老板说起过的虚空描述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一切似乎都指向了某个方向……
妖紫烟打量着洛川，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到了某个真相，关于老板真实身份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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